俄羅斯“金環”是一條文化和歷史價值極高的環形旅游線路,其中包括吉耶夫鎮、
弗拉基米爾、蘇茲達爾、科斯特
羅馬、烏格利奇、雅羅斯拉夫爾等古城。他們用極富特色的洋蔥頭式的教堂尖頂簇擁著
莫斯科城,仿如國王頭上的冠冕,金光燦爛、輝煌奪目。
金環上最重要的是古都弗拉基米爾,在這里,安德烈.盧布廖夫曾經沿著這里鄉間濘泥小路來到烏斯賓斯基教堂創作《最后的審判》。高大的走廊內都是那個時代的壁畫,還能依稀可以辨清滄桑的痕跡。這些畫見證過韃靼人的屠殺,俄羅斯人的反抗,歷史的意志不容更改,而信仰與幻滅也在這里交替上演。教堂外,南側的克利亞齊馬河依舊寧靜地奔流,映照著5座挺拔的金色穹頂;東側的德米特羅夫教堂墻壁上,刻著大公和臣屬們的雕像,銘記著這座古都的家族歷史;北側的大街車水馬龍,流淌著新的財富欲望。
離開弗拉基米爾,去
蘇茲達里的路上,大約10公里處可以看到古羅斯建筑最高成就的教堂—圣母祈禱教堂。它建在一個高坡上,遠處看去,顯得空曠深遠的藍天下,如幾根長短不一的白色象牙直指蒼穹。古羅斯的四大古都歷經戰亂,只有
蘇茲達里有幸得以保存完整,橘紅色圍墻的葉菲米耶夫修道院、泡沫狀白色圍墻的巴克洛夫修道院、暗藍色圓頂的圣母誕生修道院、被沙皇放逐的賓妃庭院、關押過十二月黨人的臨時教會監獄、有著鋸齒狀輪廓的鐘樓……蘇茲達里的建筑密度實在太大,沙俄帝國、布爾什維克、蘇聯、新俄羅斯反而從沒在它身上留下什么痕跡。路邊攤上的蜂蜜酒味道千年未變,教堂的鐘聲一直準確地提醒人們晚禱的時間。
羅斯托夫與蘇茲達里相比,則顯得有些孤單和空曠,但登上普謬斯山可以看到壯麗的伏爾加河,7月的曠野,平原綠色千里,像翡翠邊一樣潤滑,一條潔白的絲帶從上滑過,壯麗而又飽藏大地的柔情。遠處白色的教堂,銀灰色的洋蔥頭,在藍天白云中,倒也像有了褶皺,飄忽起來。教堂的鐘聲響起,頓時將我從恍惚中喚醒,方知那是我們接著要去的下一個目標—一座圣母升天大教堂。如今,腳步匆匆的長須教士、等待圣水的婦女、喂鴿子的老婦、舉著蠟燭圍著圣謝爾蓋遺骨轉圈的信徒,與洋蔥頭、十字架、
白城墻一道,成為外國異教游客鏡頭中的風景。
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說《群魔》里說:“俄羅斯之所以偉大和奇妙,是因為它的信仰,是因為它有東正教。東正教的一切也就是俄羅斯的一切。”俄羅斯人對藝術的愛和感悟,正是被宗教信仰一次次驅動和鼓舞;深入骨髓的神圣感和使命感,促使他們用心靈去感化生命,留下了這些穿越歲月,依然靈動奪目的曠世杰作。